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导读:可能一个人只有当生命真正面临威胁的时候,才会有空去考虑自己到底要什么。

  我是在一个极其灰心的时刻拜访到少年的。


  她让大家叫她少年,其实她已经30多岁了,有过一段婚姻。


  独居在城中村,整个人却保持着一个非常鸡血的状态。


  每天除了料理花草,就是疯狂地看书学习。


  看的书不是你想象中的专业书籍或者文艺诗词,而是《英语教材》、《逻辑分册》、《数学真题》之类。


  她说,我已经离开学校很久了,从前最是不屑读教科书这种事。


  是的,以前她是杂志记者。


  更是不折不扣的文艺流浪者。

 

诗意的栖息


  12年的时候,她结婚又离婚,辞去都市里优渥的高管工作,当了一名小杂志记者,背个相机,长期浪迹在各个破落的小城、街道采集素材。不过,她拒绝社会新闻。只有美食和人文会落在眼里。她在云南租了一间小屋,隔一段时间就去小住,粗食布衣。玩着民谣,戴着大颗的手链。她说,那时候以为自己在追求真正的诗和远方。


  那时候打定主意不再婚了,也不再回都市了。


  可就算郑重其事地盛装而行,也必是毫无悬念的无疾而终。


  她被诊出了癌,所幸是早期。


  可能一个人只有当生命真正面临威胁的时候,才会有空去考虑自己到底要什么。


  她才觉得,一直以为在追求的这些其实都不过是贪图清闲。生病了,脑子里只剩了一种声音:“想活”。可是没有钱治疗啊。她一向可是自诩“视金钱如粪土,唯精神至上”。想活的意义到底是什么?继续追逐“诗和远方”吗?还是在滚滚红尘里摸爬滚打?


  她用了好久时间来想明白这件事。还是为了“诗和远方”,只不过不是眼前这种“形式上的诗和远方”。


  “这是形式上的诗和远方?那你追求的诗和远方又是什么?”我问。


  她说你会懂得的。


  回到城市以后,谋了工作,赚钱治病。


  心态很不错,所以病好了很多。


  这是后来的她。


  她说她现在努力做题,正在准备读一个MBA


  “你有钱读吗?怎么忽然想读MBA了?”


  ――“有啊,没看我正在攒吗?哈哈~”她拿笔晃了一下,示意自己这狭小的住处。


  我却只注意到四处都是散落的真题试卷和课程光碟。


  “有个朋友读过MBA国际班,她说可有意思了。她一个同班同学来自东南亚,是做橡胶生意的,做的非常大,他却卖掉了公司跑来读书,说话也很有意思。很多同学都是从各行各业、各国来的,经历五花八门。”


  “我不是为了谈资,也不是为了人脉。就是觉得,以前见识太短,待在古色古香的镇子,玩着所谓的民谣和酒吧,就以为是诗和远方了。其实,不是。诗和远方是更广阔的世界。”


  她活力、鸡血得让你看不出来她是一个病人。


  但是手底一直在写写算算。


  “今年铁定能考上。哈哈哈~”她说。


  桌上的书高高一摞,倾斜的书角快触到她的头顶。


  我听着听着,心里蓦然间有些清明。


  窗外铁架子上她养的哪些花儿草儿摇曳着,风长长的......

 

诗意的栖息2 


  是啊,我们一直崇尚那样的诗句:


  “那时候,我们有梦/关于文学关于爱情关于穿越世界的旅行/如今我们深夜饮酒/杯子碰到一起/都是梦破碎的声音。”


  我们常常因着这样的句子,在深夜里泪流满面。


  以为自己在红尘痛苦泅渡,一眼看到头。


  殊不知,时间蹉跎之外,生活不止有眼前的苟且,还有远方的苟且。


  所以,不要老看着所谓的远方,不要老想着所谓的诗。


  也许,心存远方,活在当下,才是对梦想最好的追逐,才是真正的诗意的栖息。苟且与远方,怎样是诗意的栖息?你是怎样认为的呢?